光彩耀目又令人心醉神迷的大力神杯,应足球世界薪火相传的四年之约,寄托着亿万球迷狂热的绿茵“信仰”,即将降临波斯湾西南岸的卡塔尔半岛,静候新的、更是唯一的王者。
过去二十年,这片被称之为“足球圣殿”的赛场,风起云涌、天才辈出。足球之神点燃亚细亚之东的“飞火”,在德国见证欧洲足球开启新的王朝,为斗牛士军团的勇气和优雅喝彩,感叹于德意志战队的坚定意志,又掀起高卢雄鸡的青春风暴席卷北国之境。
勇猛的球队突破重围站上巅峰,他们是世界冠军,是点亮追随者内心躁动的灯,更是足球宇宙中最耀眼的星。而在簇拥的人群之外,失意的千军万马之中,也总有人黯然神伤,一次又一次错失职业生涯的荣誉柜中,独缺着的这尊金色的奖杯。
足球仿佛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天外飞仙般的弧线,将无形的时光临摹出一笔一划,描绘着他们起伏沉沦又波澜壮阔的职业生涯,也串联起过去数十年的激情岁月。但怎奈岁月无情,他们带球盘旋而过,须臾之间,昔年意气风发的少年站上最终的舞台,迎来最后一舞。
波斯湾畔,迟迟吾行。站在诸神黄昏的终点,追寻这段故事的起点,2006年德国世界杯的轮廓逐渐清晰。这一年的夏天,足球自由奔放的因子游离在莱茵河畔工业理性又精密的气息中,属于70、80后的绿茵记忆到了梦醒时分。
罗纳尔多、齐达内、内德维德、舍甫琴科、罗纳尔迪尼奥、菲戈和欧文,七位金球奖得主、划时代的巨星在德国世界杯绽放了自己最后的光芒,上演职业生涯的世界杯绝唱。摇旗呐喊的热情,随光阴渐远去,球迷们恍然若失,也有人燃起希望。
“19号梅西准备上场了,小将梅西,迎来了本届世界杯的第一场比赛。”
“点球由17号罗纳尔多来踢……顶着伊朗观众的嘘声,助跑,打门!”
命运的巧合,让两位足以被称之为伟大的球星,在同一届赛事站上憧憬已久的顶级赛场;命运的残酷在于过去十余年,欧冠、洲际冠军、金球奖、世界足球先生、联赛冠军……即使他们已经将数不清的荣誉收入囊中,但大力神杯的光芒却始终未能照及两人。
绝代双骄的背后,是失之毫厘的偶然、是竞技体育的公平,更是胜者为王的残酷。面对几乎是追逐世界杯冠军最后的机会,梅西和C罗不畏长夜将至永不止步。没有任何一支球队会轻视拥有两人的葡萄牙和阿根廷,这是他们的实力,更是决心。
电视纪录片里曾这样说道,“有人说这不是最好的足球时代,因为在同一个时代里,嘴角间再也吐露不出数不尽的伟大名字,仿佛只有梅西、只有C罗。但也有人说,这就是最好的足球时代,因为它是我们亲历过的最长久最激烈的一场巅峰对决,一场相逢十年陪伴。”
但倘若能在如此风华绝代的岁月里,与之共舞甚至独领风骚,送上一句“天之骄子”的赞美也并不为过。同样是在2006年,20岁的莫德里奇第一次身披克罗地亚球衣征战世界杯,这位从战火中走出的牧童,奏响了属于他和新一代格子军团的音符。
魔笛奏曲,乐声悠扬。截至目前,莫德里奇代表国家队出战154场比赛,并率队在俄罗斯收获亚军,成为队史第一人。如今,37岁的他依然是格子军团冲在最前方的勇士。莫德里奇的变化似乎只有年龄数字的增长,只要有他在,克罗地亚的狂想便远未到停止之时。
与世界杯冠军仅一步之遥和世界大赛从未斩获佳绩,哪个更令人遗憾?在俱乐部进球如麻,身披国家队队服却失去准星,还算不算“盖世神锋”?两个令人欲言又止的问题,贯穿着莱万多夫斯基的职业生涯。
“我很孤独,我们拼了,我也拼尽全力,我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”,是他被千百次击倒的不甘;“我很清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届世界杯,我会尽我所能帮助球队”,也并非意味着这位顶级前锋的妥协。卡塔尔世界杯,金球奖的无冕之王依然渴望重现波兰足球的辉煌。
与绝代双骄相比,与莫德里奇和莱万相比,甚至与最后时刻因伤告别的本泽马相比,托马斯·穆勒、诺伊尔、吉鲁、布斯克茨们是幸运的。他们捧起过大力神杯,也在生涯暮年仍不可或缺。但正因品尝过站上最高峰的意气风发,“下山”的路才走得更加令人难以释怀。
象征着足球世界至高荣耀的大力神杯,在过去的岁月里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有人功成名就,有人黯然离场。在卡塔尔的冬天里,目睹着巨星们的世界杯生涯越接近终点,就越明白追随的意义不仅仅是期盼他们走到最后,而是享受群星璀璨照耀绿茵场的每一秒里。
命运的齿轮或许从此刻重新转动,当我们还在为巨星们的离去而慨叹,殊不知若从未来回望当下,以卡塔尔世界杯为起点,正是足球世界全新时代的开启。当新星在赛场不断进化成为巨星,也便如歌曲中所唱:“一代人终将老去,但总有人正年轻。”
如今,年轻的姆巴佩和哈兰德,新“绝代双骄”的故事已经被游吟诗人所传唱;穆科科有望成为德国首位在世界杯登场的18岁小将、英格兰新星贝林厄姆渴望接过偶像杰拉德的衣钵、佩德里和加维让斗牛士军团的未来充满希望……
足球的魅力在于此,也不仅如此。而在飘荡在卡塔尔上空的世界杯旋律中,是这样唱的:
“我向你保证
无论未来如何渺茫
我都与你并肩作战
无论前路如何坎坷
明天又是新的一天